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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滿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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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滿月酒

“不怎麽樣?!”懷玉眉眼一橫, 溫婉也裝不下去了,瞬間原形畢露:“那個姓溫的什麽意思?哼!被本公主看上了, 他還想跑?!”她把手擡到眼前攥了攥拳頭:“走!咱們回仙庭宮去!!”

“可……可是…………”阿彌皺著眉頭,心裏有些擔心。奈何懷玉信心滿滿走得飛快, 她也只能甩甩頭追上去:“公主殿下!您等等奴婢!”

懷玉跑的快,毛毛躁躁一頭又撞到了人。她雖然脾氣暴躁了些,可也不是個不講理的。張開口正要說聲“抱歉”對面那人就嚷嚷起來了:“什麽人?在宮裏頭也敢疾行?!”

這一句可倒好, 把懷玉的脾氣全給沖出來了。她擡頭, 就照著那人的肩膀戳了幾下:“你是哪個名牌上的東西?在這裏耀武揚威的,也不怕閃了腰!”

“本小主是皇上的貴人,你又是哪個?”蘇貴人往前上了一步,挺著腰肢:“本小主看著你覺得面熟的緊, 大約是哪個今年剛入宮的秀女吧?區區一個秀女也敢穿這樣明艷的顏色?!”她伸手扯住了懷玉的袖子, 指使身邊宮人:“給本小主把她外頭這層衣裳扒下來!”

“都吵吵什麽呢?也不讓人清凈!”柳貴妃一聲厲喝從後頭過來,嚇得蘇貴人渾身哆嗦,連忙福禮:“臣妾給貴妃娘娘請安。並非是臣妾在此吵嚷, 而是這個秀女她…………”

“呦!公主殿下今兒難得進宮了一趟,去瞧過太後娘娘了沒有?”柳貴妃不等她說完話, 就同懷玉搭起話來。驚得蘇貴人張著一張嘴,雙眼震顫。

“剛剛從太後娘娘那出來,正打算去仙庭宮呢!”懷玉側目冷淡的瞥了蘇貴人一眼:“不過誰知道這個人是哪兒蹦出來的?還要扒我的衣裳,嗯?是誰給你的膽子?!”

“臣…………臣妾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是公主殿下,口出狂言, 還望殿下…………”

“和我你就甭整這些沒有用的廢話了!今兒算你倒黴,碰上本公主心情不佳,既然做錯了事情,總不可能幾句求饒就輕易放過你是吧?”懷玉打斷蘇貴人的話,右手繞到身後,飛快的抽出一根赤色的長鞭。

蘇貴人哪經得住這樣嚇,腿一軟就癱倒在地上,瑟瑟發抖了。柳貴妃也默默退開幾步遠。畢竟宮裏的老人都知道,懷玉殿下少時就有些桀驁不馴,鬧著要搬出宮去山上拜師學藝,這一去就是五年。再回來時,一根長鞭都能在鎮遠大將軍曹繁手上過十招了。威力肯定不小,所以還是躲遠點的好。

“嘁!我還沒出手呢,就嚇成這樣,也忒沒意思了!”懷玉握著鞭子轉換方向,朝路邊的假山石抽過去,瞬間一陣巨響,被鞭力破開的假山傾倒下來,滾落了一地的碎石子兒。她收起長鞭:“打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也沒意思,阿彌,你帶人壓了她去慈寧宮,請太後娘娘定奪!”

“是。”阿彌叫了幾個路邊當差的奴才,架起蘇貴人就往慈寧宮去。柳貴妃提著裙邊,小心的繞過地上的石子兒走過來:“殿下的功夫又精進了不少,本宮也要去仙庭宮,不如一起吧!”

“…………也好…………”懷玉擡頭看了一眼柳貴妃笑意盈盈的樣子,點頭答應下了。

再過半個時辰左右蕭玦就要下朝了,這時仙庭宮裏已經聚了不少人,懷玉甫一進門就把柳貴妃丟到一邊了。蹦蹦跳跳的跑上來纏著溫靜則:“娘娘,溫大人呢?”

“這…………他用完了膳,正在屋裏頭看阿旭。”溫靜則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畢竟自家弟弟好像不是很喜歡這朵桃花呀。

懷玉得了消息,立刻整整衣裳:“娘娘您幫我瞧瞧頭上的珠花可有歪?我今兒來穿的這一身好不好看?還有還有…………我進宮也沒有搽脂抹粉的,會不會看起來沒精神?”

溫靜則:………………這就是女為悅己者容嗎?

“殿下生來就相貌精致,靈動皎潔,這樣粉黛未施也是好看的緊的。”溫靜則伸手給她扶了扶發間的釵子:“況且逸之也不是看重皮相之人。”

“我只是問問而已,不是給溫大人看的!”懷玉小臉漲的通紅,還一個勁的口是心非:“真的不是為了給溫大人看!娘娘你信我!!”

信你?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溫靜則這樣想著,帶著和藹的微笑:“信!”

懷玉這才又安靜下來,把長鞭往身後一藏,大步變為小碎步走進去:“溫大人?”

溫逸之被她這一道甜膩膩的聲音嚇了一跳,感覺背後一陣發涼,僵硬的轉過身子:“臣,見過公主殿下。”

“大人不必多禮,我過來看看阿旭。”懷玉掩唇笑了笑,扭著腰身走過去,一屁股做到溫逸之身邊,兩人貼得有些近了。她想要挪開一點,卻又不舍得。

溫逸之還在慌神的功夫,鼻尖突然撲面襲來一股淡淡的暖香,心神霎時一陣,眼前有些繚亂了。

“臣卑賤之軀,不敢與殿下平起平坐,臣先行告退了。”他像是被針紮了一樣的跳起來跑出去。

懷玉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自己有這麽嚇人嗎?

溫靜則在外頭仔細收拾著內務府給蕭修謹新制的小衣裳,擡頭發現自家弟弟喘著氣兒跑出來,不禁擡頭朝裏看了幾眼。見懷玉沒有跟出來才問:“怎麽了?跑得臉都紅了,平時只知道讀書也不常運動!”

“臉…………臉紅?”溫逸之猶猶豫豫的伸手捂住臉,臉上的溫度確實灼熱:“沒什麽事,只覺得男女授受不親,怕平白壞了公主的閨譽罷了。”

他轉過身走到桌邊端起茶盞打算喝口涼水冷靜冷靜,卻聽見身後溫靜則不懷好意的聲音:“逸之啊~”

“上回娘進宮看本宮的時候就同本宮說了。她說我們姐弟兩都在京城彼此之間有個照應她是再放心不過了,只不過還有一件事要拜托本宮。”溫靜則把最後一件衣裳疊好翹著二郎腿,托腮道:“娘她愁著你的親事,明年你就十七了。雖說還算年輕,可以不娶妻。可你瞧瞧京城裏這個年紀的男子,哪個沒有幾房妾室?”

“你呀!溫家就你這麽一個寶貝獨苗,趕緊給爹娘生個孫子才好!!”

“姐!我小時候就發誓了,這輩子不納妾!你瞧瞧娘,這麽多年沒少和馮姨娘較勁!”溫逸之這回連“娘娘”也不喊了,索性隨便起來:“我的婚事,姐姐不必操心,緣分到時,自然就成了。”

“成你個頭啊!”溫靜則一個爆栗敲在溫逸之頭上:“看看你成天那張死人臉,真不知道坊間是怎麽把你傳的這麽神乎其神的!唉~我幹著急也沒用,總之你十八之前可得給我娶個媳婦進門啊!不然爹娘找本宮要交代,本宮就只能隨便把你給賣掉了!”

“知道了,知道了。”溫逸之不耐煩,想進去看看阿旭,奈何懷玉正在裏頭。這後宮裏四處都是女人,他也不能隨意走動,真是無趣了。

院子裏長廊下,妃嬪們三五成群的閑聊。安嬪豎著耳朵聽兩人說話說了許久,擡步走進來:“臣妾給貴妃娘娘請安,溫大人有禮了。”

“娘娘萬安。”溫逸之雖然不知道眼前這人是誰,但喊娘娘錯不了。

安嬪笑著點頭:“溫大人芝蘭玉樹,當真是好風度。只是方才聽得娘娘與大人的談話,想著今兒我娘家的妹妹也進宮了,就在前頭坐著呢,想與溫大人認識認識。”

溫靜則順著她的話往外看,那端坐著個水碧色裙的姑娘,眉眼看不太清楚,只是談吐說話很是文靜。但她與安嬪道不同,如何能相為謀?

正不知道要如何拒絕呢,懷玉就從裏間出來:“方才溫大人答應了陪本公主在宮裏轉轉,恐怕是要駁安嬪娘娘的面子了。”

安嬪臉色一僵,隨即福禮:“臣妾給公主殿下請安!”

“娘娘請起!”她轉頭迎著溫逸之能吃人的目光,挽住他的胳膊,俏皮笑道:“嘻嘻,溫大人,咱們走吧!”

溫靜則擡手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安嬪,不如叫你妹妹進來吃些水果消消暑氣吧?”

安嬪搖搖頭:“謝娘娘好意,不必了。”

懷玉纏著溫逸之剛走遠,溫逸之就面色冷淡的推開了她的手:“殿下還請自重。”

“嘁!人家替你解圍你不感謝就算了,還擺著臭臉…………”她再度纏上來:“不過本公主就喜歡看你這幅臭臉!溫大人,說實話我長得也不賴啊,你為何如此抗拒?”

“臣並非看中皮相之人,只是與殿下男女有別,還是保持距離的好。”溫逸之往後退。他每退一步,懷玉就逼近一步,直到把他逼到了角落裏才停下。

溫逸之覺得腦袋有些發漲,喉嚨也變緊了,整個人口幹舌燥起來。女子近在眼前的身體散發著幽幽淡香,仿佛一條在空氣中無形游走的小蛇,稍有不備,就會被它咬上一口。

“要不是聽見了大人和貴妃娘娘的對話,我還不知道。原來…………大人到現在都沒有妾室啊!”她看著溫逸之兩頰發紅,愈發起了逗弄的心思。沒想到朝野上人稱笑面狐貍的溫逸之在遇見姑娘時是這樣楞頭青的傻樣子,活像是一個未出過山的小和尚。

“殿下不也是尚未成親嗎?”溫逸之反問:“況且殿下只比臣小一歲…………”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麽了。

懷玉眼中熒光一閃:“大人這話…………是嫌棄本公主年紀大了?說本公主嫁不出去?”她炸毛,齜牙咧嘴的上躥下跳。

溫逸之突然之間又覺得她還有些好玩,定了定底氣傾身上前:“這話可不是臣說的,殿下非要自己挖坑給自己跳,那臣也攔不了。”他眼裏十足的揶揄流轉著精光。懷玉看傻了:這……這就是笑面狐貍的真真面目嗎?

哇塞!好腹黑!

哇塞!好俊啊!!

等她捧著臉回過神來,溫逸之已經邁著大步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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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修謹迷迷糊糊的吃著奶睡著了,溫靜則出去院子裏和嬪妃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寒暄起來。

大家正聊得熱鬧,外頭就傳來一聲唱喝:“皇上駕到————!!”

眾人齊刷刷的站起身福禮:“臣妾等(臣女,臣,奴婢,奴才)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蕭玦下攆徑直越過眾人走到溫靜則面前扶她起來:“免禮!”

“朕之前說了,這些俗禮你往後大可以不行。”蕭玦扶著溫靜則胳膊的手自然順著她的手腕滑下來,握住她的手。

溫靜則撅嘴低語:“那時候我有孕才免了禮,如今孩子也生了,月子也過了,再沒有道理不行禮。再說了,今天人多,我總也要裝裝樣子不是?”

“是是是,媳婦說的都對,是朕欠考慮了。”蕭玦認輸。

眾人就看著這兩個明目張膽的說悄悄話,眼神都不知道該往哪放。

蕭玦一條胳膊摟住溫靜則的腰轉身往裏走:“朕今兒早朝推了不少事情,來的還不算晚吧?”

“嗯……晚上回去獎勵你!”溫靜則朝他擠擠眼睛,轉身對著眾人笑說:“諸位久等了,都入席吧,小慶子!去傳菜!!”

她發了話,眾人才陸陸續續進殿入座,當時建仙庭宮時專門設了一間大殿用來設宴所用,溫靜則起初抱怨鋪張,現在才真真覺得蕭玦明智。

裏間,愫蔻領著一列共十二個丫頭出來。每個人手肘間都挎著一個籃子,裏頭放了整整一籮筐的紅雞蛋,見人就散,連宮女太監也人人有份兒。散完了紅蛋,宮人拖了一個木托上前。溫靜則與蕭玦一同伸手執起托中玉片放到蕭修謹的繈褓裏頭,寓意“弄玉之喜”。

這一切成套的禮俗進行完了,曹裴一擺拂塵朝殿外道:“請壞善大師入殿!”

遠遠的,一位老和尚拄著錫杖,身著金黃色的袈裟緩步而來。他白眉白胡,眼睛瞇成一條縫,走到近前未行禮只是用錫杖敲擊了三下地面:“藏藍山壞善見過大祁皇帝陛下。”

“大師有禮了,朕的皇子還多托大師開化點撥。”蕭玦拉著溫靜則站起來,雙手合十至於鼻下臉前拜了拜。

壞善點頭回禮,從乳母手中接過肉嘟嘟的蕭修謹先是為他剃去胎毛,小包子起初還有些不適應,在壞善的手上哇哇的哭,後來慢慢的也就好了,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壞善大師,乖巧得不得了。

剃完胎毛後,壞善慢慢將蕭修謹放入盛滿溫水的盆裏,寓意“洗去纖塵,脫胎換骨”。來回洗了幾遍後乳母們把蕭修謹擦擦幹凈重新裹起來抱回去。

壞善站在大殿中合掌:“阿彌陀佛,小殿下與貧僧甚是投緣,貧僧這裏正巧有一物想要贈與小殿下。”

他說著,從懷中摸出一串小舍利珠交給曹裴:“此乃貧僧年少時寺中方丈所賜,如今見小殿下慧根清絡,面生福相,該是這串舍利珠的有緣人了。”

曹裴聽著壞善說的玄乎,拿著珠子都不敢亂動,生怕掉了,趕緊呈到蕭玦面前。溫靜則拿過珠子捧在掌心裏向壞善拜禮:“如此,本宮與皇上替阿旭謝過大師贈物。大師一路奔波,留下用過膳在回去吧。”

“出家人,不食凡粟。”

“這一點自然知道,宮中也有素齋。”

“貧僧多謝聖上與娘娘的好意,只是不能領,便要先行回山了。”壞善手中的錫杖輕晃,去意已定,溫靜則與蕭玦也不便再多留,遣了幾人送他出宮去。

壞善走後,禦膳房的飯菜便由宮人們端著魚貫而入,蕭玦偏頭看了溫靜則半晌:“怎麽今兒好似有心事?”

“哪有什麽心事?只是一會兒我有個打算罷了。”溫靜則撇著嘴吃下一大口魚。

蕭玦瞪著她:“吃魚小心些,仔細魚刺。”

溫靜則滿不在意繼續埋頭吃,眼前突然間多了一雙筷子,筷子上夾著一整塊無骨的魚肉,再順著筷子往上看,蕭玦正拿著筷子把魚肉放進她碗裏:“朕給你挑好了的。”

溫靜則沒忍住,咽了好幾口唾沫:怎麽辦?心跳的好快呀!孩子他爹,你怎麽能這麽誘惑我?!!

臺下懷玉湊到溫逸之身邊坐下,戳戳他的胳膊:“你瞧,懿貴妃娘娘和我皇兄感情多好啊!是吧!”

“嗯。”溫逸之冷淡回答。

“那你羨不羨慕?”

“不羨慕。”

“你別把話說死了呀,這樣還怎麽聊天?”懷玉抓狂。

溫逸之終於側目瞥了她一眼:“那就不聊。”他放下筷子:“有沒有人說過,殿下您話頗多?”

懷玉藏在桌下的手摸索著抓住溫逸之的手,臉上帶著得逞的笑容,吊兒郎當:“那倒沒人說過。你當本公主跟誰都話多啊?人家對著你才話多嘛~”

溫逸之只感覺一個激靈,甩開了她的手,她卻像個粘人的皮球一樣又追上來。死死拉著自己的手不放。

“殿下自重,臣無意冒犯殿下。”他脊背挺得筆直,緊張得毫不掩飾:“請殿下松開。”

“若我不松,你待如何?”懷玉偏要捉弄他。

溫逸之仿佛有些不信自己的耳朵,驚詫的看著她:“當真不松?”

“不松!”懷玉的指尖輕輕在溫逸之的手背上抓撓著。她正玩得起勁兒,溫逸之的手卻突然食指張開,翻掌而上,緊緊裹住她的小手。耳邊隨後響起溫逸之的聲音:“不松便不松吧,反正臣是男子,也不吃虧。”

“你個無賴!”懷玉掙紮了幾下,發現溫逸之抓的是真緊,自知是玩過頭了,心裏有些發慌:“溫……溫大人,你要拉著我到幾時?”

“看心情。”溫逸之的唇角勾起狡猾的弧度,語調也有些上揚和輕快。

“可……可是一會兒宴散了,我該要回府了。”懷玉手心冒汗。

“殿下回府與臣有何幹系?”溫逸之依舊冷著一張臉。

“我要回府,你就該松手呀。”

溫逸之埋頭用膳不說話。

“被…………被別人看見多不好?”懷玉另一只閑著的手輕輕推了推溫逸之的腰,小聲哼哼。

“哦?”一陣低聲的輕笑自溫逸之唇間溢出:“殿下也知道不好?”他低頭看見懷玉垂頭喪氣的歪著脖子不說話,以為自己說的話重了,正要松開手去安慰,誰知道懷玉瞅準了機會猛的擡頭趁著眾人不註意,在溫逸之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溫逸之一失神,她就掙開了手,跑回自己原來的位置上坐好,朝著溫逸之扮鬼臉:“被本公主親了,就是本公主的人啦!”

溫逸之遲疑的伸手碰了碰方才被親的地方,臉火辣辣的燒起來:果然,自己還是心太軟!!

溫靜則招來愫蔻,附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愫蔻便神色慎重的退了回去,沒多久抱出來一長條用布包好的東西出來遞給溫靜則。

蕭玦仰頭飲了一杯酒,眉目肆意張揚,靜候小丫頭接下來的動作。

“諸位,本宮今日請各位來,一是慶賀我兒的滿月生辰,二則是要向諸位宣布一件事情。”溫靜則站起來拍了拍桌子,小慶子咧嗓喊了一聲:“肅靜!!”

柳貴妃懷裏抱著蕭盼筠翻了個白眼:“這樣大的仗勢,宮裏頭又不是她一個貴妃,也就仗著聖上囂張幾分。”

“誰不說呢,她生了個皇子,可柳貴妃娘娘您不也生了二殿下麽?”王婉莊附合著,柳貴妃卻不領她的情:“王貴人嘴還挺快,有功夫好好管管自己吧。”

王婉莊吃癟,默默的不出聲了。

溫靜則註意到她們兩的動靜,卻不放在心上,拆了聖旨外裹的那層布:“小慶子,宣旨!!”

她話音剛落便滿座嘩然……

“聖旨?!什麽聖旨?”

“懿貴妃身上居然藏了聖旨,皇上知道嗎?”

“你看看皇上都不說話呢,八成是不知道,這懿貴妃居然私造聖旨,還當著皇上的面拿出來!!”

“唉!我看不是,這旨意應該是皇上賜的,懿貴妃可不是一般的得寵,她何必要去做這大不敬的事兒?”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著,曹裴看溫靜則臉色不好,清了清嗓子:“肅靜————!!”

曹裴這一聲吼,柳貴妃本不太好的臉色就真的轉為鐵青了。但凡什麽事情曹裴一出面,那絕對就是皇上的意思了。

“嗨~”溫靜則嘆氣,把頭靠近蕭玦懷裏嘟囔:“你瞧瞧她們,一個個的都不那我當回事兒,我好歹還是個貴妃呢!”

蕭玦拍拍她的頭,在她耳邊輕語:“不怕,馬上你就是朕的皇後了,管教後妃名正言順,再沒有人能與你比肩。”

“這麽想想…………我還真有點期待呢。”她在蕭玦懷裏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

大殿內靜了,小慶子才鬥開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惟德協黃裳、王化必原於宮壸。芳流彤史、母儀用式於家邦。秉令範以承庥。錫鴻名而正位。咨爾懿貴妃溫氏、乃宜治長史之女,探花太學品正之姐也。系出高閎。祥鐘戚裏。矢勤儉於蘭掖。展誠孝於椒闈。慈著螽斯、鞠子洽均平之德。敬章翚翟、禔身表淑慎之型。夙著懿稱。宜膺茂典。茲仰遵慈諭、命以冊寶、立爾為皇後。爾其祗承景命。善保厥躬。化被蘩蘋、益表徽音之嗣。榮昭璽紱、永期繁祉之綏。欽此!!”(聖旨內容借鑒與清朝封後詔書。)

封後?!!

柳貴妃的十指倏然攥緊抓住裙邊,她溫靜則一個小官的女兒何德何能可以問鼎皇後之位?!自己等了好久,好不容易等她們鬥倒了趙皇後,本以為只要動一動手腕,讓父親對朝廷施威自己就可以坐上皇後之位,沒想到溫靜則倒是狡猾,竟搶先一步了!以往自己一直不把溫靜則放在眼裏,現在看來…………有必要正視她了!

除去柳貴妃之外,眾人皆是震驚得久久不能回神。端妃、李妃、淑妃,宮裏頭哪一個高位的妃子不比溫靜則出身顯赫?她這匹殺出來的黑馬,真的叫人不服氣。但是端妃淑妃性子溫和,早看透宮中種種,也僅僅的訝異罷了,李姒是溫靜則的人,看到今日結果心裏再高興不過。

李姒提著裙邊站起來,恭恭敬敬的行了個大禮:“臣妾拜見皇後娘娘!娘娘萬福金安,鳳體康健!”她做了這頭一個,有些墻頭草站不住腳的小人物,相互看了看也紛紛跪下:“臣妾等給皇後娘娘請安!”

“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

“臣妾(臣女)給皇後娘娘請安!”

“奴婢(奴才)給皇後娘娘請安!”

一聲聲請安聲此起彼伏,,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殿內已經跪倒了一大片,溫靜則強忍住心裏的緊張:“都免禮!諸位快些起來吧,今日是嫡皇子的滿月宴,不必太過拘禮了。”

是的,她成了皇後,那阿旭就是嫡出的皇子。有時候她可以不在乎正室妾室的區別,但卻不能忍受阿旭永遠扣著庶出的帽子。

作者有話要說:  啊!大歸拼了命也只有七千多字啦,勞動節禮物

小可愛們快來親親大歸,給大歸充充電!= ̄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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